柳清欢心中惊骇又满是疑惑，没有回答那白发老者的问题，而是左右看了看，松开了掐诀的手。
仙法回天返日结束，他也瞬间退出那玄妙的境域，流动的光丝消隐散去，周围花草树木纷纷归位。
依然站在那个河滩上，只不过河流宽了近一倍，刚刚还在面前说话的老者不见了，地上更没有半点巨龙躺过的痕迹。
这事就有趣了！
柳清欢定了定神，略思忖了下，再次施展回天返日，时间飞速倒退！
老者还站在原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刚刚柳清欢没有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一样。
“小子，问你呢，你是从哪个时空跑到这里的？”
“后世。”柳清欢答，斟酌着问道:“前辈，你如何能看到我？”
“你就站在这里，我当然就看到了。”老者淡淡道，就近在河边选了块圆润的石头坐下。
他一走动，就像行走在水中，身周全是波纹，让其身影显得有些若隐若现。
柳清欢若有所思:“所以你能看到回天返日下的我，为什么？”
老者道:“因为如果双方同时施展回天返日，又出现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就可能在时间长河里遇见，这算是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法门。”
“原来如此！”柳清欢恍然，因为他身在仙法法韵中，因此没看出对方竟跟他一样，不禁感叹道:“这也太神奇了！”
“神奇的事还有很多，不过老头子我在这里回忆往昔，你又是因何而来？”
这老龙应该是特别特别老了，连人形都看上去形将入木，眼睛已经浑浊，但散发的气息却极其强大。
柳清欢站在他面前，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看穿的感觉，原本敷衍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这是被对方的气势影响了，想了想也不挣扎了，老实道:“我在找青帝圣心的踪迹！”
“嗯？”老者道:“如果你在这个时间点找的话，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祖墓里还没有孕育出圣心。不过你实在想要，可以等我死了，应该就有了。”
柳清欢疑惑:“啊？”
老者招招手，突然大喝道:“你个人族小子，融合了一点我族血脉，就敢觊觎我族圣物，大胆！”
柳清欢心中一紧，但看对方虽神色严厉，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又安下心来。
“前辈，我能进祖墓，说明血脉已经被认可了，所以怎么能叫觊觎呢！”
老者瞪眼道:“小子，你知道圣心乃何物吗？”
柳清欢摇头:“不太清楚，能找到的资料太少了，又不能问人。据说是汇聚万千龙气，凝结而出的一颗活的龙心……”
“谁告诉你的？”老者皱眉道:“后世都传得这么离谱了吗，活心是什么鬼！那就是一颗石头，只不过蕴藏莫大气运，能逐步提升力量而已。”
柳清欢琢磨着，既然青帝圣心被冠以“圣”字，就不可能简单，更何况还是极其珍贵稀少的气运之物。
龙族的力量已经是一个极致，圣心还能将之再提升，
按照龙族的标准，提升的力量恐怕不止“而已”，如果换成。
“前辈刚刚说，你……就能孕育出青帝圣心，不知何解？”
“因为我很强！”老者自傲道:“我死后，血肉滋养大地，力量散于无形，魂魄回归故里，加上如今祖墓里的气运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只要有合适的时机，圣心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他突然上下打量柳清欢，面露惊讶:“你是不是还炼了体，肉身力量似乎不低啊，不过……”
他有些可惜地摇摇头:“人族的身体天生孱弱，就算炼体能补足一些缺陷，但还是太弱了！”
“跟龙族自然比不了。”柳清欢道，并不觉得人族肉身有什么不好，但他也不打算跟对方争辩。
“而你应该是才融合我族血脉不久吧，血脉之力还未完全激发。”老者又道:“所以，即使你现在找到圣心，可能也承受不住圣心的力量。”
“我觉得我应该能行！”柳清欢道，但他现在在施展回天返日，无法施展其他法术，也无法展现万劫不朽身的真正威力。
“我还有一株龙变草，能变身成真龙。”
老者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难怪你身上龙气这么重……行吧，能不能找到圣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柳清欢略一顿，从怀中取出一块龟甲:“其实我有那颗青帝圣心的线索，只不过还没找到头绪。”
“拿过来我看看。”老者道，借着他的手看了看龟甲，突然笑了。
“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看来你我的缘分是注定的！”老者叹道:“我的东西，多年后出现在你手里，又指引你找到我，天意啊！”
柳清欢震惊道:“这是前辈你刻下的？不对，你不是说你现在所在的时间，青帝圣心还没有诞生吗，那你如何知道死后它的位置？”
“因为这不是圣心位置！”老者道:“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以后要长眠的位置。”
他朝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山壁上一个被藤蔓覆盖大半的洞口。
“不过也不算有错，说明我死了后，圣心真的孕育而出了！”
柳清欢猛然转头看向周围:这里可不就是山水交汇、龙气汇聚之地吗？
“你是上一任龙帝！”
“帝不帝的，都是过去的事了。”老者不在意地道:“如今我只是一条老得快要死掉的老龙。小子，如果你以后真的得到青帝圣心，我需要你做出保证！”
他的神色变得十分严肃，浑身上下顿时充满了一种慑人的威仪感，落在柳清欢身上的目光也仿佛有了可怕的重量，让他几乎想立即跪下。
柳清欢强撑着笔直而站，问道:“什么保证？”
“第一颗圣心的诞生，出自一条青龙的陨落，于是被叫做青帝圣心，后来也一直延续了这个叫法。但每一颗圣心其实会因为孕育它的人不同，而具备不同的特性，这个以后你自己探索。
但你既然融合了我族血脉，那也是龙族了，又即将找到圣心，以后族中若有大的劫难发生，你必须担负起守护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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