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一剑。”
李灵山沉默了，看向旁边的仙剑，伸手将其拿起。
那天晚上，他很明显感受到仙剑的情绪波动，与它心意交通水乳相融。
可是现在，仙剑再度陷入死寂，安安静静宛如一把普通凡铁。
“我还没有完全掌握仙剑，那晚斩出的一剑纯属机缘巧合。”
“而且如果师姐悔婚的话，大乾皇朝肯定会恼羞成怒，由此对道宗展开报复。”
他觉得鹿瑶一定是冲动了，大乾太子岂是她想嫁就嫁，想不嫁就不嫁的？跟她讲清利害关系她就会冷静。
“报复就报复，我们道宗还怕他不成。”鹿瑶冷哼，丝毫不在乎。
“只要这一届天道之争能赢就行，天道之争赢了后管他洪水滔天！”
“小灵子，你别觉得我们道宗很弱，我爹好歹晋升一品道法境，是九州大陆顶尖强者之一，再加上宗门里有三万多名长老弟子，只要赢下天道之争，不管是大乾皇朝还是天宗，想动道宗都没有那么容易。”
这句话也算有道理吧。
李灵山深知道宗当然不会弱，在大乾皇朝道宗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存在，只是要比天宗差一筹。
鹿瑶见师弟不吱声，美眸嗔怒道：“小灵子，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犹犹豫豫的好不爽利，我就问你，你想不想娶我？”
“你要是想娶我，我就嫁给你，你要是不想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出这句话，鹿瑶是真的很生气。
李灵山作诗晋升九品儒道的那晚，鹿瑶原本打算今后跟他保持距离，可前天晚上大逃杀的经历又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李灵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已是举重若轻，而且他也展现出足以击败姬霸宵的力量了，鹿瑶敢爱敢恨，绝不想让自己抱憾终生。
“我……”
李灵山看向鹿瑶。
不得不说，鹿瑶就算是生气的样子也很美，脸颊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犹如精致的瓷器娃娃。
在四位师兄师姐当中，鹿瑶对他的帮助照顾最大，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自然想娶师姐。”
李灵山道出实话。
鹿瑶松了口气，嗔怒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算你说了句人话，没让本师姐心寒，我是你用命救回来的女孩，你不能让我嫁给别人。”
李灵山闻言心中忽然产生悸动，被鹿瑶这番话挑起占有欲。
“但是师姐的身份非同一般，我如果跟师姐定下终身，光凭我们两个人口说没用。”
“怎么没用了，要嫁给谁是我自己的自由！”鹿瑶挑眉。
“你不要胡思乱想太多，你要娶我的阻力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败姬霸宵，赢下天道之争就可以。”
说着，鹿瑶将手伸进被窝里，主动握住李灵山。
“你必须打败姬霸宵，他一败……我就是你的了。”鹿瑶俏脸再次泛红，吐露心声让一向傲娇的她很难为情。
“反正你娶我不会后悔，等天道之争结束，我就跟你好好的，其他人说什么，不用管他们……”
她这副羞怯模样，让李灵山看的怦然心动，反手将她握紧，感受她小手的滑嫩。
“好，就按师姐说的，我一定打败姬霸宵！”
“嗯嗯。”
鹿瑶点头，很满意他的回答。
“我跟你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因为距离天道之争还有一段时间，万一大乾皇朝知道了难免恼羞成怒，明里暗里给我们使绊子就麻烦了。”
“我和姬霸宵的婚事定在七月初一，也就是天道之争的当天上午举办，我等到那天再悔婚逃跑，到那时木已成舟，当着我爹的面，大乾皇朝就算想对我们下绊子也来不及，最多只能让姬霸宵加入天道之争。”
“接下来你再把姬霸宵击败，将天道之争赢下，然后我们回到道宗举办我们自己的婚事，从此天高任鸟飞，谁也管不到我们。”
鹿瑶说出她的计划安排，这个计划她已经思索了一天一夜，感觉无懈可击非常完美。
“不告诉别人，连师父也不说吗？”
李灵山皱眉，他隐隐觉得告诉鹿惊鸿会比较好。
“不说，谁都不说！”鹿瑶很坚持。
“我们的事情越早暴露，面对的阻力便越大，必须隐藏到最后一刻，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再悄悄悔婚，惊艳所有人！”
李灵山：“……”
这种事有什么好惊艳的，怕不是惊吓所有人……
不过他得承认，鹿瑶说的确实有道理。
既然已经决定跟鹿瑶在一起，他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倘若提前被别人知道他和鹿瑶的私情，必定会有人跳出来阻止，甚至连师兄师姐们都不会答应。
与大乾皇朝这等庞然大物相比，他无疑极为渺小。
只是，这样一来……他和鹿瑶岂不是发展成地下恋情了？
“好吧，我听师姐安排。”他开口答应。
“说了要娶师姐，我一定说到就到，绝不会辜负师姐。”
他分开鹿瑶的手指，将自己的指头插入她的手指缝隙中，两人瞬间十指相扣。
鹿瑶从来没有和人这样握过手，只感觉被李灵山热乎乎的大手毫无保留包裹住，心口似乎有小鹿在乱撞。
“你不辜负我，我也不会辜负你。”
她回应了李灵山的承诺，浑身酥酥麻麻的，心尖儿泛起甜蜜幸福。
“好啦，你别再摸我了，我先给你喂粥。”
她抽出被李灵山扣住的小手，继续给他喂起热粥。
“你昏睡一天一夜，我在你房间里照顾你一天一夜，我自己也还什么都没吃呢。”
鹿瑶小声抱怨道，每给李灵山喂完一勺粥，她自己就也吃一勺，丝毫不嫌弃李灵山口水脏，是真的把他当成将来携手一生的夫君看待了。
李灵山目不转睛看着她，心里热腾腾的，从来没有这般温暖过，感觉鹿瑶喂他的不是粥，而是甜到发腻的蜜水。
“师姐真的成为我女朋友，这回不再是人生错觉了。”
李灵山暗暗感慨，说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他确实很早就对鹿瑶心存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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