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又这么漂亮呢？”少女低语道。
天空，从洁白渐渐地过度到远方的蔚蓝，飘过几朵没有颜色的云，我的思绪则随其飘荡，慢慢地到达远方。
我是什么颜色呢？她托着下巴问道，在那晚春之下，云似乎沾染了少许的天空的颜色，我以前是什么颜色呢？
我果然还是没法忘记她，但是我的确在身前的少女看到了她的身影，那常常望着远方的双眼，那柔美的脸庞……
。。。
海德把精美的茶杯连着盘子递到我的身前，随后在木桌对面坐下。
“上次我们在我办公室这样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海德解开衬衫领口那颗有些拘谨的银扣，舒适地靠着椅背。
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古色古香的书架，精美绝伦的收藏品，依然是如此整洁有序，一种浑然天成的博学氛围，不过此时此刻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还是有些阴暗，坐在窗旁，借着阳光倒是别有韵味。
“去年七月份。”我望着茶杯，在淡褐色的液体中，几根茶叶悬浮着，既然给人了一种枯叶迎风而起的错觉。
海德摸了摸整齐的山羊胡，“也是呢，后来都是我去你的办公室了，毕竟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上级。”优雅地点头道。
“哪敢，多亏您的教导。”我敬佩海德先生，现在想起来能够管理一个百家齐放的班级无疑不是一件易事，当年课堂上的辩论虽在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依然可以记得当时的激烈。
海德先生抿了一口茶，微笑道，“这是我的荣幸，能有你这样的学生。”像是客套话可是从海德口中而出却意外的暖心，那英俊的脸流露出一种身为长辈的慈祥。“这件衣服你也意外的合身呢？有赵政当年的感觉。”
赵政当年的感觉？说句实话，我对赵政的印象自打认识他其就不太好，他总让人有一种凡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他甚至都不愿意给予一点点肯定，亦或是同情。
“赵政当年可是当之无愧的候选人，毫无疑问的天才。”见我不说话，海德补充道，“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海德眼中一丝悲哀一闪而过，“不过这是后话了。”
一些事，这里无疑指的是变故，我并没有追问，只是颔首肯定。
海德戴上平光镜，“我已经和伊娃聊过了。”金边眼镜使他端庄的面容更显专注，迅速的进入正题。
“有劳了。”我再次颔首。
海德打开一旁轻薄的触屏电脑，“我也读了你发给我的资料。”眉头微皱，“很不寻常。”
这种不寻常是指各方面的，空白的出生资料，甚至没有确切的入住福利院的时间。根据福利院的人描述，伊娃性格孤僻，不过这种孤僻也只是不主动交流而已，并不是不会或者是不擅长交流。‘经常看到那孩子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和蔼的中年妇女如是说道。
“你怎么看她在青竹苑的评测成绩？”海德问道。
我稍沉默了一会，青竹苑并不是像智苑采用等级评测，而是采用更加精准的数字评测，为的就是更好区分各个学生的能力，所短所长，以便更好的筛选，“抱歉，我对我在青竹苑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也并不了解相关的制度。”
海德隐秘地倒抽了一口气，“也是呢，我觉得她是那种人们常说的天才吧。”
“可是她现在才初级班。”我并不是怀疑海德先生的眼光，“或许不应该这么早下结论。”我不愿在伊娃身上看到太多她的影子，明明已经放下了，但是只要一有契机，她就会如夜空的月，阴冷的光芒忽隐忽现，即便那光芒来源于另一颗更明亮的星球，这种媚态矫情的情感，我不禁的脊背发寒。
“有些电影，看了预告片你就知道好坏，如果是坏鸡蛋就没有尝试的必要了，在这方面的判断，我还是颇有自信。”海德扶了扶镜框，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和莫艳很像，不是吗？”
这简单的且直白的话如利剑，强大但不粗暴精准地击碎了我内心的那矛盾的犹豫屏障。我苦笑，是啊，我就是这么想，我在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无法控制这种不实际的东西，我能做的就是欺骗内心，可是这样薄弱矛盾的屏障已经不复存在，这种可悲的伪装之下的东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感受到那样的存在，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我内心漆黑的深海。
“你已经想起来了吗？”海德双眉微微上扬，“关于莫艳的事。”
“是的。”我的眼睑某名的发热，“我想起了…莫艳。”我有些哽咽，只是提起她的名字而已，仿佛心海上漂过的阴云，悲哀就这样蔓延笼罩开。
我甚至已经不记得当初上抱着什么心态吞下那些药丸，我的确害怕这些悲伤，可是又迷恋这样的悲伤，因为悲伤之余既有些细微的幸福，恰如一朵凋谢的昙花，我依然勿忘那凄美。我想再多看一眼那美丽的脸庞，即便只能在梦中相见。
“是吗？虽然我也察觉到了，这种事情可不多见。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会对伊娃如此的关心。”海德先生将茶一饮而尽，“那么我们开始吧。”
…
“如果是要飞的话，她会飞向哪里？”海德将是视线转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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