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讨教
“晚辈毛遂求见，还请祁先生赏个脸吧。”挠了挠头，一身武生打扮的毛遂已经来到了师徒俩居住的小楼门口。
“好好好，快请进。”比起黄瑜的意外，祁杏玄一脸热情地开门迎接毛遂：“我这里刚好泡了一壶养生茶，还请你试试味道啊。”
毛遂腼腆地笑了笑，礼貌地跨过了门槛。
宾主落座之后，黄瑜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他身上的气息，比起自己来说可以说是浩如烟海，应该就应了师傅所说的练气水平。
而他手上有明显的凹痕，显然跟腰间那柄长剑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已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生理转变。
“虽然早就听闻祁先生大名，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出乎意料的，有着纵横家背景的毛遂，好像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进门之后说的话都是些客套话，但很明显能从中听出他对这种场景的生疏。
在黄瑜的印象中，纵横家的门徒不说像平原君那样魅力四射，至少也应该是个长袖善舞的家伙才对，像这种腼腆得甚至称得上木讷的人，真的能当上纵横家当代的门徒吗？
“我的嘴有点笨，对这些礼仪也不太熟悉，希望二位多多包涵。”毛遂捧起手边的养生茶，一饮而尽，但如果落在贵族们的眼里，则成为了不会品茶的牛式饮法。
但在黄瑜的眼中，毛遂这家伙却突然顺眼了起来。
他前世就喝不惯那些用来品香看色的好茶，对用来解渴的普通茶饮，却情有独钟。
在他看来，好茶虽然色香味俱全，但归根到底还是用来解渴的水饮，要是为了品出其中的香味，逼着自己学着娘们一样磨磨唧唧地喝，他自己是完全受不了。
“毛先生不善交际，却突然找上了我们，想必是有些事情要谈吧。”祁杏玄看着把茶一饮而尽的毛遂，又给他斟上一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祁先生应该就是我在邯单城中，感应到的那位不知名的大师吧。”见祁杏玄把话说开，毛遂脸上露出一股终于到了正题的表情：“邯单城中有名有姓的大师，我都拜访过了，但只有您最神秘。”
“我本想在此次事了之后，诚心登门拜访，却没想到您已经先我一步来到了此处。”
黄瑜的眼睛更亮了。
这家伙登门拜访武学大师，显然是真心实意地去讨教去了。
这种武痴型的家伙，最对自己胃口了！
“我不是武学大师。”祁杏玄也没有对毛遂隐瞒自己的身份：“我这辈子练的，跟你们这些传统的武士不同，都是些下三滥的阴招，怎么容易杀人怎么来。”
“可能对你们这种传统的武士，参考意义不大。”
毛遂摇了摇头。
“不，我跟那些大师们讨教过之后，大概都已经清楚他们是几斤几两的水平。”毛遂用最平常的表情，说着最嚣张的台词：“我很失望，他们除了练气的水平比常人高，其他的无论是技巧，还是感悟，都很一般。”
“但先前你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有种被刺穿了心灵的错觉。”他看着祁杏玄，目光灼灼如野地星火：“我希望您能够对我指点一二。”
黄瑜的兴趣达到了最高峰！
难道，自己有机会在近处，看到这两位比自己高出几层楼的高手，正面对决了？
“我知道，作为一位陌生人，向您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是无礼，但我愿意答应您一件事情，以换取这个跟您讨教的机会。”毛遂很认真地说道：“只要是不违背我的为人之道，无论大小，我都愿意答应您。”
黄瑜的心中此刻是大吼大叫。
打起来！打起来！
而且，毛遂的这种台词，未免也太像小说里的那些痴迷武学的主角了，说话的语气是何等的自信，似乎这天地间没有能难得住他的事情。
什么“无论大小我都可以答应您”这种话，也只有纵横家的门徒敢说吧。
毕竟，这可是一动天下惊，一息天下平的鬼谷传人啊！
“我可以答应你的讨教，而且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我跟你打完之后，你也要跟我这位小徒弟过过招，如何？”祁杏玄满脸笑意：“这种事情，不会违背你的为人之道吧。”
显然，作为一个骄傲的人，祁杏玄并不怎么喜欢毛遂的性格。
就算有骄傲的资本，这样说话也相当得罪人啊。
“成交。”毛遂站起身来：“还容我带您到庄园里的校场如何？”
“我想，没必要吧。”祁杏玄摇了摇头：“你这样的水平，在什么地方发挥都是一样的，那么就在这小房子里，应该也没问题吧。”
毛遂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卧牛之地，也能挥舞拳脚。”他缓缓退后，摆出了一个迎敌的姿势：“就是可能会毁坏些家具，有些对不住公子了。”
黄瑜紧紧地盯住了毛遂的动作。
一双腿一前一后，布鞋里的脚趾关节向上微顶，显然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地面。
腰身下沉，双手架在身前，甚至隐隐符合了现代拳击的理论，重心偏下，加上双脚带来的抓地力，下盘可以说是稳固如山，想要用蛮力掀翻他，恐怕放一头发狂的奔牛上来也是白搭。
他暴露在外的肌肉上，没有太过夸张的尺寸，也没有现代健美运动员那种可怕的低体脂率，但却完美地顺着他的骨骼生长，形成了最适合他发力的肌肉群。
如果放在现代，不说他体内的元气，就单论他这一身的骨骼和肌肉，以及超前的格斗技巧，绝对是天赋加努力型的选手。
如果加上师傅所说的，他那已经接近大师级别的练气水准。
想来今日定有一场恶战要打啊。
“先生，您还要准备一下吗？”看着坐在地上不动的祁杏玄，毛遂礼貌地提醒他：“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的。”
祁杏玄抬起眼眸，露出黄瑜只在密室中见过的锋芒。
毛遂下意识地收回双臂，挡在自己的身前。
“我早就准备好了。”祁杏玄甚至没有站起身来，只是向着毛遂的方向伸出一根手指。
“只是在等你……”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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