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睡得这么早?”杜六边说边敲门。屋内无人回应,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屋外漫游。
“杜爷,开门!”杜六又猛敲几下大门,屋内仍无动静。
杜六当机立断,一脚踢开大门。杜绪成将正屋电灯开亮,没见到杜父。杜六快步进了杜父房间里,打开电灯,却见杜父安静的躺在床上。此时正值初春之夜,杜家村的寒风乃穿心地冷,而杜父却没有盖被子,杜绪成用手抚摸杜父的额头,冰冷地,再一摸杜父身体——己是非活人状态了…
“快将杜爷送到县医院!”杜绪成在吼。
杜八是有经验的,他活动了一下杜父四肢,摇了摇头,“人已升天多时了,打电话给杜迟杜快报丧吧…”
当晚杜快一直在公司开会到凌晨五点,手机处在关机状态,散会后,仅在办公室椅子上小憩了一会,七点又开总部晨会,等上午晨会结束了,打开手机,方知昨晚家里发生的噩耗…
杜快早已养成开会关机的习惯,也许是杜父灵魂的安排,当天晚上,杜快在上海也开会到凌晨才散会,散会后,又找几个仓储管理人员谈海外代理问题。直至天明大亮,还是在公司上班的他家亲属跑进杜快办公室说出家里的噩耗…
杜快驾驶着他的豪车在高速路上狂奔,父亲的音容笑貌不断地在他脑海里闪动。多么好的一位父亲,对他兄弟俩,数父亲对他最严格,但也是对他这个小儿子最好。杜快记得有一年春天,村子里闹饥荒,政府济接粮到家前,早上父亲总是先给杜快盛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嘴里还说小儿子正在长身体,要吃饱饭。
“母亲的掌心父亲的手,握着整个家的所有,柴米酱醋茶盐油…”杜快将音响调到最高。
小时候,只要杜快想要的东西,那怕是在杜迟手上,杜父总是想法子拿给杜快。以至后来杜迟直问父亲,“我是你亲生的吗?”
“父亲为什么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我们呢?是不是对我失望至极才走的?”
杜快难过极了,车子里的音响正在放着:“天堂那边是不是很美?才让母亲义无反顾地不回?又让父亲去跟随?”
刚进村庄,听到哀乐从家门口传过来。杜快五脏俱毁,停下车,急速跳下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家跑…
这条路以前是土路,小时候,和哥哥上学时,经常在这条路上碰见父亲,父亲第一个是抱起杜快,然后牵着杜迟回家。
家门口人很多,杜快跑进家门,“爸!爸在哪里?”
此刻杜父正安静地躺在红色布盖着的棺材里。
现在农村老人去世也要实行火葬,但不知道为什么,杜母仙逝后的第二年,杜父却请来了木匠,给自已打一口棺材,别人问他这是为什么,杜父却说棺材棺材,家里放一口棺材,有“官”有“财”。
“扑通”一声,杜快跪在棺材前…
杜快叛劣期来得早,去得晚,记得八岁那年,杜快与小朋友打架,杜父一气之下叫杜快跪下,而杜快就是不跪,整得杜迟替弟弟跪了一个时辰才算了事。
“爸爸,儿子不孝,回来晚了…”
众人将杜快拉起身。杜绪成劝说,老人家去得太快,没有人会想得到,不过,毕竟是七十岁长者了,古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所以,做子女的也不要过份悲伤,要节哀顺便。
“你大哥要下午才能回来。”杜绪成对杜快说。
杜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按村规村矩,肯定要有一人来作主当家,以应付村邻吊丧之礼。
“杜快刚回来,还处在悲伤之中,杜家的事我来作主吧。等老大回来再行其事。”杜绪成突然说。
杜快点了点头。
话说那天从深圳到合肥的航班出奇地准时,下午二点钟,杜迟坐上了回家的车。“你是我们快迟公司最好的司机,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速度开快一些。”林机锋对司机老郑说。
老郑是王珊珊村子里的人,也是合肥快迟公司老员工了,他认识杜父,对这条回家的路是熟悉的,因此,没有用到一个半小时,杜迟就已进了杜家村口,见到弟弟的车子,一股伤心之泪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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