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能回去。”拉伊诺夫说，“你比着急，现在马上去警局，然后在那里给我打电话！”
“我不敢自己出去，你赶紧派人来接我吧！”
“好的！你在家里不要轻举妄动，锁好门窗，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警官，快去找那个日本人，他有危险！”斯维塔又急急忙忙地加了一句。
“哪一个？”拉伊诺夫赶紧问，可是电话那边已经传来的“嘟嘟”的盲音。
“什么情况？”一边的伊万诺维奇问。他抬起一只手挡在额前，眼睛还是眯得很紧。
“他查出来了，”拉伊诺夫说，“我必须尽快叫人去保护他。那个日本人有危险。”
“哪一个？”伊万诺维奇问了同样的问题，可拉伊诺夫已经没有时间回答他了，而是赶紧给摩尔曼斯克警局打电话，派人去斯维塔家里接人。
这时伊万诺维奇拦了一辆计程车，两人钻进车里之后，拉伊诺夫又接着拨通三船的手机，告诉他有人查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叫他们赶紧过来。
“我正在‘石帐’这边儿看风景呢，”三船接起电话就说，“顺便参观了一下里面展出的两具亚洲人尸体。你们俄国人真够重口味的，下手从来就不留情！”
“我说过你们有危险，”拉伊诺夫说，“快来跟我们会合吧，我马上就会知道所有真相了！”
“您自己庆祝吧，”电话那边的三船说，“我恐怕没空去陪你了，这边出了人命，我得赶快逃亡！”
“我们会帮助你的，”拉伊诺夫赶紧对他说，“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幕后真凶，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我他妈已经被人整烦了，”三船说，“现在就算是圣母玛利亚出来告诉我耶稣基督的真身是谁，我他妈也没兴趣了！”
“可是……”拉伊诺夫刚想说什么，电话里又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妈的！”他坐在车里骂了一声，弄得前面司机都从后视镜里看他。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伊万诺维奇从副驾驶座上转过头来问他。
“情况紧急，”拉伊诺夫说，“我们先去‘石帐’那里！”
摩尔曼斯克当地部门接到拉伊诺夫打来的电话后立刻派人前去斯维塔的家中。派去的人却发现他家的门怎么敲也敲不开。行动小分队队长立即下令强制进入，于是一名身强力壮的队员用力将门撞开，一小队人端着枪冲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里的床也空着，桌子上的两台电脑都处于待机状态。厨房里除了一片凌乱的灶台同样空无一人。这时一名听力好的队员听到有流水声，并判断声音是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小队长做了个手势，带领部分人向那边走去。
卫生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队长一手举枪，一手推开门，“哗哗”的水声就顿时变大。他侧身进去随手在墙上摸到电灯开关。灯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水龙头开着，浴盆里的水不断溢出，整盆水已经被鲜血染红。斯维塔泡在鲜红的血水里，睁着眼睛，喉咙已经被割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三船两人沿着那条公路一直走着，过了午夜才搭上一辆过路的顺风车，被送到一家郊外路边的小旅馆。到了旅馆三船已经筋疲力尽，站在柜台前的时候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啪嗒”一声把枪往柜台上一撂，以便腾出手来伸进口袋里掏钱。可就是他这么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吓得店主赶紧后退一步举起手来。
“干嘛啊你？”三船嘴里叼着烟，歪着嘴眯着眼睛跟人家说，“别紧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暂时放一下。”
那人半信半疑地把手放下来，但面部表情还是没有放松。
三船掏钱的时候千叶拿出打火机，“啪”地打开帮他点上烟。
店主一看这架势，有人专门点烟，而且还是这种名牌打火机，更是多了一分敬畏。
“一间两人间要多少钱？”三船从牙缝里喷出一股烟雾，斜眼看着店主问。
“不……”店主赶紧摇头，“不要钱了……”
三船从嘴里把烟拿下来：“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不没有恶意，甭害怕，多少钱？”
“500卢布……”
“你确定？”
“300……”
三船掏出500卢布放在柜台上：“我们不是打劫的，也不是狗官，该多少就多少！”
店主感激地点点头。
“我的钥匙呢？”
店主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墙上摘下一把钥匙递给他。
“看你这么胆小，肯定吃过不少亏。”三船嘴里叼着烟说，“别老是这么担惊受怕的，有困难就找警察，知道吗？”说着他掏出手机，把拉伊诺夫的电话念给了他。
住进房间里面后，三船还问千叶：“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安全吗？”
“说实话，不了解您的人，还真容易把您当成是恐怖分子！”
“那了解我的人呢？”三船又问，“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不好说，”千叶笑了笑，“您骨子里不是坏人，但有的时候还真有一点可怕！”
“靠，凭良心说，这些日子我对你怎样？要不是我拼死拼活……”
“要不是您，我早就连命都没了！”千叶赶紧接过话头，知道他再说下去肯定又是一番慷慨激昂。
“我承认，自己有的时候是有那么点凶，可是非好坏我还是分得清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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