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莽躲闪着，瞳孔立即变成竖瞳，手上羽扇变成蛇骨刀，对准浮尘刺过去。
黑猫动作凌厉，左抓右挠，不断逼近。
阿莽动作凶狠，虽步步退后，手上的力道霸道，震得浮尘的肉膘阵阵发抖。
白泽手绢捂着嘴，笑容晏晏，对旁边虽疏离却也紧紧盯着看热闹的观众笑道，“哈哈哈哈。他们父女日常就这样。”
父女……
围观观众神情微妙地看了眼白泽。
就连放纵小猫妖的张天顺也意味不明地看向打斗的一人一猫。
那人明显未动真格，虽怒，却没杀气。
张天顺喊一声，“贱奴！雷击！”
阿莽听到名字猛然抬头，盯着张天顺的竖瞳酝酿着火焰，压制着怒火，保持着最后的冷静，“你喊她什么？”
浮尘盯着阿莽，血色瞳孔在黑色眼眸里浮现，面前忽然出现血色的雷电。
偏偏白泽不嫌事大，笑容不变，语气轻佻，对阿莽复述，“喊她贱奴～”
阿莽怒火攻心，闪身过去，对着张天顺出手。
张天顺闪躲，本以为及时，却未想对方速度越来越快，闪躲吃力。
他没想到，神秘云山的大妖跟着下山了。
抓猫妖时，小猫的回头原来是与这只蛇妖对视。
空中红雷刺中阿莽一下，吸食血液。
阿莽回头，竖瞳全是怒火。
这股邪门的气息，诡异的术法，浑浊的气息，浮尘的失忆，变成黑猪，都让他感觉震怒。
他对准矛头，直击罪魁祸首，张天顺。
他越来越快。
张天顺速度不及，眼看要追上，却是笑着喊一声，“贱奴！”
浮尘冲过去，被阿莽一掌拍飞。
“待会收拾你！”撇一眼飞走的猫猪，对着张天顺接着打。
白泽看着阿莽，他的力量在一层层叠加。
这就是阿莽的恐怖之处，战斗越持久，对他越有利。
张天顺不是好惹的，他摸出一股药丸，对准阿莽洒去。
红色粉末飞散。
阿莽远远躲开，不知为何，他还是感受到了眩晕。
“贱奴！我们走！”张天顺开口说道。
打飞的浮尘猫却没有离开，盯着阿莽，眼神依旧冰冷。
红色雷电再次聚集，越来越大。
张天顺见此，躲在空中远远观望。
周边的路人早在三人大打出手时散开。
此时街道上只有四人。
白泽始终笑着站在一边观看。
阿莽见到红色闪电，立即变出真身，对着浮尘就是一下。
红雷落下，并没有激起多大血花。
浮尘被大蛇冲撞，只觉心张脾肺肾都移位。
“叫你乱吃！”蛇尾狠狠甩飞。
浮尘被击飞百米高，千里远，直直落下，翻滚。猫嘴里吐出血泡沫。
大黑蟒蛇下一瞬蜿蜒而至，头一别。
浮尘再次头晕眼花，飞在空中。
脑中疼痛，口子不断吐出东西。
“叫你乱吃！”
如山蛇身碾压着小猫。
浮尘猫只觉骨骼脆裂，又是一口鲜血。
“呕——”吐出一堆黑色的东西。
“叫你乱吃！”蛇尾高高扬起，对着地上的猫狠狠砸去。
大肉身下只有完骸。
浮尘猫瘫扁在地，嘴里身上全是血。
张天师看着奄奄一息的猫妖，疑惑不解：百妖丹不可如此无用。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猫挣扎着爬起，往大蛇相反的方向拉起。
但是蛇尾卷起小猫，蛇头缓缓左右摇晃着过来，竖瞳盯着浮尘，一言不发。张开大嘴，蛇尾甩动，猫飞入蛇头嘴里。
空中的张天顺看完全程，知道猫妖该死了。
猫妖的爸爸怎么可能是蛇妖？
妖的感情怎么可能真诚？
张天顺没想到小猫如此不堪，飞身离开。
蛇腹中。
大蛇吸收着浮尘身上乱七八糟的气息，且蛇肉绞着，压缩着，将浮尘挤压着。浮尘呕吐不止。
半饷，嘴里吐出一颗金色药丸。
阿莽感受到强大的气息，吐出浮尘猫，变身成人，吐掉嘴里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摸出嘴里的东西。
阿莽看着金色的丹药，竖瞳盯着，上面的气息全是妖邪，数量不少。
他看向地上被暴打后的小猫。
小猫瘫在地上，浑身湿漉漉，像是死去一般。
他熟悉浮尘的招式与习惯。即使她出了新招，被压制灵智的浮尘不知如何组合自己的招式，也不如阿莽。
“给我变成人！”阿莽呵斥，见到她就来气。
贪吃贪吃贪吃，将自己给骗走了。还不认得自己！名字都忘了！
小猫变身成人。
浮尘的小躯干瘫在地上，眼神混沌，面容糊满了血。
“浮尘！”
浮尘脑子针扎般刺痛。
“爸爸。”浮尘呢喃着。
阿莽听见了。
呵斥的嘴哽住了。
抱起地上的小浮尘。
浮尘的眼神依旧呆滞，看不清来人是谁。
她并未认出谁是爸爸。
阿莽无名火又气了。别过脑袋，努力压制着情绪。手上捧着浮尘，没再打骂。
白泽远远看着，眼尾的勾子很淡，对这出戏并不满意。
浮尘重伤。
阿莽抱着人飞身去往云山。
云山藏在云层里。
在外人眼中，云山神秘而危险，是云层上的山。住着非人非仙。机缘巧合才能意外进去。
在阿莽眼里，那里是家。
阿莽带着浮尘去往云山。
云山上许多事物依旧。
永远飘着云彩。
夏天连绵的雨。
藏在森林里的鬼屋“玉生烟”。
浮尘一直昏睡着。
阿莽将浮尘放在主山山顶大石上，为她重新推移变化的气道，推出混沌杂乱与肮脏的气脉。
一天天帮着浮尘吸收日月精华。
偶尔闲了，也帮浮尘抓抓虱子。
浮尘的迷失，让白泽想办法引导。
白泽看着这个外来的小妖，用了相同的办法，“你的爸爸是阿莽，他是条脾气不好的蛇妖。”
“你的爸爸是阿莽，他是条脾气不好的蛇妖。”
“你的爸爸是阿莽，他是条脾气不好的蛇妖。”
“……”
覆盖与之前并不冲突的命令。
当然有更好的方法。
但这个更简单粗暴有效不是吗？
白泽笑而不语，变回书生，扇着羽扇看戏。
他并不信任，妖怪与妖怪之间的感情。
更何况是浮尘与阿莽。
“是爸爸吗？”浮尘醒了过来，懵懂地看着阿莽。
阿莽盯着浮尘，眼里有些痛。
她依旧不认得爸爸。
不认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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