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次，确实是他帮了我，这小家伙，总是试图为我操心，他自己都还没什么办法。”秦菲菲想到方青稚的弱小，他自身明明就弱气的不得了，却还试图为自己安排道路，这才是最让她好笑的部分，不过现在的方青稚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对的。
“也就是他了，换成了旁人，才不会让我想搭理。”秦菲菲在心中默默低声说道。
她是知道自己性格的，除了方青稚之外的任何人都别想让她有着这样子的念头，可能正是因为方青稚的性格率真直接，反倒是让她愿意接受几分。
“还是要去找找有关于噬尸魔虫的资料，就算是现在赢不了它，知道它如今在这城里，我万一有机会呢。”看着母亲闭紧的双眼，秦菲菲再次燃起了一分希望，她要去再尝试一次，去书房再找找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书籍不小心被她遗漏过去的。
方青稚回去的时候，秦虹已经吃过晚饭了，见他回来，便关怀他在外面学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基本上师父教导我都很尽心，何况还有师兄在帮助我。”方青稚对秦虹自然是说些好话。
不然徒然让秦虹担心，反倒是成了他的不是，听着方青稚的话语，秦虹稍微安下心来：“你说的在理，只是他们可不要再用什么事情来惹你，像是之前那样，我反倒是觉得不好。”
“怎么了娘，你在刘家呆的不安心吗？”方青稚见状，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知道秦虹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刘家，如果在这家里呆的不好，也不肯说出来的话，反倒成了自己的思虑不周。
“不是不是，刘家没哪儿不好的，在这里又不用自己做饭，又不用自己洗衣，过得是夫人一般的日子。”秦虹有些不安的摇摇手，她其实是觉得自己不配过这样的生活，也就是跟着儿子，否则她是没那脸皮在刘家呆下去的。
听完秦虹的话语，方青稚便明白了，他在心中默算着乡试到来的日子：“娘，这次乡试，儿子想去试试。”
“好，你想试试就去吧，要多少钱？”秦虹慈祥的问。
方青稚摇摇头：“不需要钱，我们书院是可以免费保举参加乡试的，如果通过，还有很多额外的奖励。”
“好，你好好读书就行，家里你不用管，嗐，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管的。”秦虹刚想夸奖勉励儿子一番冲劲，等想到自己如今身在刘家，吃喝拉撒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操心半点儿之后，不由得露出讪讪然的笑容。
明显，秦虹都还没有适应自己现如今的身份，什么都不需要做，那是准地主阶层，而在刘家，是真正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秦虹穷苦惯了，骤然来到这样子的环境里面也不适应，但这种不适应都被她苦苦忍耐下来了。
儿子有心要上进，当娘的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拖后腿，就算是吃不惯用不惯又能怎的，秦虹劝慰自己，这都没有儿子读书重要，等儿子考完了乡试，她再安慰一遍儿子，到时候再去跟刘家好好的告辞就是了。
虽然方青稚还没有考，但是秦虹知道自己儿子的水准，明知道对方可能不大能考中，秦虹已经在心中酝酿到时候安慰方青稚的言辞了。
起码不要让方青稚的心中太过难过才是最重要的，反正秦虹觉得现在的方青稚身体健康，言语明快，这就是她最企盼的福气，如今已经降临。
身体上受到的一点小小不满，又能算的了什么，何况在秦虹的想法之中，她也觉得自己是过分矫情了。
“娘，你放心吧，等我成为了举人，这些东西，我们家也能够享受的起，呃，可能没有刘家那么精细，但是最起码买个小厮或者雇佣个仆役给您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还是能的。”
方青稚很清楚，秦虹这些年为了养活自己，操劳了多少，如今到刘家只是过了今天不用自己动手忙活的日子，都觉得浑身上下不适应了。
可是在方青稚的眼里，自己母亲合该就是享福的，如今都是因为自己，才磋磨至此。
“好好，有你这番话，娘已经值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知道吗？考试都还没考呢，不要太看重了。”
倒是秦虹，她反过来劝说方青稚，不要将这些事情太放在心上，没有办法，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这个脾气，就怕方青稚太担忧了。
方青稚点点头，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便不再多说，至少秦虹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只要放手去努力就是了。
回家之后，刘子扬就拿着蜡烛来找方青稚读书，两人便去了讲堂，那里已经坐了些同样备考的学子，大多都是磐石书院的，这是城里有名的书院，刘家的月供也都供得起。
人们安静读书，两人便一样安静学习，刘子扬是卯足了劲儿要在这次的考试之中突出重围，方青稚则是更朴素一点，他想要考上一个举人，再安心修炼，这样子至少能够给他娘改换一个更好的环境生活。
又读了一个时辰的书，直到夜深了，蜡烛昏黄，再看太伤眼了，方青稚回到房间里休息片刻，拿出符纸，凭着半点儿光亮，隐约临摹。
他寻找的是一种手感，或者说一种感觉，虽然很朦胧，但是方青稚如今也没什么更多的事情做了，他将这些精力都灌注到自己手中的这支笔上，至少可以感觉到这支笔仿佛在引领着他，让他的笔尖尽情勾勒出想要的笔画。
“清水符。”方青稚在心中还能够游刃有余的分出神来发呆，他现在正在练习的内容，就叫做清水符，这是之前的秦菲菲教导他的内容之中，据说最困难的。
甚至当初的秦菲菲都练了半个多月才练出来，而这还是她很有天赋的情况下，所以当初的方青稚说要练好这道清水符时，秦菲菲都对他报以怀疑。
“刺啦——”笔尖哗啦了一下，整张符纸作废。
方青稚熟悉的收起符纸，叠在一方镇纸下面，已经积累起厚厚的一叠，他每天晚上临摹到天明，这些符纸便是他汗水的证明，他早就习惯了失败，除了告诉自己不气馁之外，就只有集中精力继续练习这一条路。
如今也就是再换一张符纸继续来过，距离今夜天明的时间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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