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周身都是书的地方——她处在一个阶梯口,抬头看去可发现这里有三层,每一层都摆满了书架,书架上书籍静躺,无一处空隙。
徐汲汲放开殷桃夭的手,自顾自得从阶梯上走去,留殷桃夭一人在第一层。
随着徐汲汲的离开,殷桃夭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屋内的陈设,想起栖梧跟她说过皇宫里的各方建筑,猜测这里应是皇宫的藏书阁。
那么,第一层是诗词歌赋,第二层是游记话本,第三层便是治国兵法。
殷桃夭喜欢看游记,但她怕上去会碰到徐汲汲。便老老实实得在第一层的最里处随意挑了本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等徐汲汲看完最后一页时,才想起他忘了个人。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手中的的书放好,便行至阶梯的扶手旁,翻身跃下。
上来的时候她在阶梯口,以她的性子应该不会继续呆在阶梯口这样显眼的地方,门那边也不可能。徐汲汲一边排除一边走。最后在第一层最里面书架的角落处发现了蜷缩着已安睡的殷桃夭。
此时,她用手抱着双膝,脑袋置于膝上,微微倾斜,露出的半边脸未施粉黛,淡蓝色的头发垂了一地,脚边的书安静得躺在那儿。
徐汲汲将书拿上来一看——是师傅著的《杂》
蓦地想到儿时从中看到最喜欢的一句话:
“人之须臾片刻,纵之万千山水。”
恰此时,殷桃夭梦语,道出了这句话。
徐汲汲挑了挑眉,看着殷桃夭念完便蜷缩得更紧的样子,喃喃自语:“这倒是你第一次在朕面前说话。”
可能殷桃夭还未睡熟,亦或是睡姿不舒服,当徐汲汲说完这话时,她将头抬了起来。不过,才抬至半处便又置在膝上睡了起来。
罢了,今日送你一回。
他将书轻轻一抛,那书便自己回了原位。然后附身下去,轻轻得将殷桃夭横抱起来。抬脚便御水转移至霁月殿寝殿,再行至床旁,缓缓放下殷桃夭。
刚一放下,殷桃夭便又蜷缩在了一角。
徐汲汲从气息中感知栖梧还未回来。
纠结了一番,还是帮殷桃夭褪去了外衫和鞋袜,又御水给其清洗一番,再盖上被子,便回他的琉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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