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曹哲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苏明月抱在了怀里。目光向上，只见对方的眼角留有淡淡泪痕，眼睛紧闭，眉毛微微皱起，似乎在做噩梦。
他轻轻在苏明月脸上用嘴碰了一下，其柳眉便舒缓开来。对方显然已经累坏，秀发贴在额头，雪白的皮肤上残存着些许汗渍。
曹哲没有打扰，叫醒对方。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做好一大一小两碗皮蛋瘦肉粥，吃掉小碗的，便起身赶往学院。
今天，是学院正式上课的日子。
刚进校门，曹哲就被一群喧闹的新生们吸引注意。
只见他们围着一面光幕投影，嘴里念念有词。
“不愧是公主殿下，学院总成绩第一，说是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机甲师也不过分。”
“紫罗兰家的王若雪小姐也很厉害，仅仅比公主低了5分，若是公主不参加，她就是第一了。”
“说到紫罗兰家族，这最后一位不也是紫罗兰家的吗？啧~，倒数第一。”
“这家伙笔试不会交的白卷吧？我听说他参加的是修仙者岛屿测试，而且还拿了第二阶段测试满分，连武阳世子都比下去了。”
吃瓜竟然吃到自己身上了……曹哲好奇地从人群挤了进去，发现这是公布机甲学院入学测试总成绩的榜单。
第一，不是自己的名字。
不是自己……
不是……
曹哲顿时瞪大眼睛，好家伙，他都把修仙者测试的岛屿都快掀了，第一名居然不是他？
再往后，是王若雪，这个倒是在意料之中。
然而，随着视线下移，曹哲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前十都没有他的名字。
难道真出了什么意外？
曹哲将信将疑地把目光直接拉到最后一栏……
“曹哲”二字极为显眼。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倒数第一，怎么可能？
除非把笔试的成绩直接扣除一半。
看着这分数，他心算了一下，已知的两项实测满分，算上满分笔试的一半成绩，正好是这个分数。
脑袋里灵光一闪，曹哲感觉自己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连忙打开个人终端，连上校园网络，查询自己的成绩。
一查，果然。
他的笔试大题，零分！
难道是答的太前卫？
曹哲记得那道占了笔试总成绩一半的大题题目，让考生论述唯物与唯心谁是第一性。
按照正常来讲，机甲学院是科技侧，肯定要选唯物，物质决定意识。不过他因为有前世记忆，在前世，也就是未来，人们已经可以将意识上传，真正的意识上传，而非目前复制记忆与逻辑的假冒版本。
意识上传，自然违背了物质第一性，而意识又产生于物质，人们不能无中生有，违背了意识的第一性。
所以，在最后的大题，曹哲的回答是：物质与意识第一性，如同光的波粒二象性，在不同的观测方式下，呈现的结果不同，第一性可以是物质，也可以是意识，两者都是正确的……
“……好吧，确实是疏忽了。”
曹哲挠挠腮，这未来的知识，放到现在的确有些不伦不类，甚至惊世骇俗。毕竟能够上传意识的技术还没现世，无法为曹哲的论述提供直接证据。
重生倒是一个最强力的证明意识可以是第一性的证据，但这个只能他自己知道，不能告诉外人。
“上传意识的技术算不上太难，或许自己可以先自己弄出来。”
曹哲没再理会这份榜单，开始认真回忆起意识上传技术。
意识上传技术出现后，率先受到影响的就是游戏娱乐行业。与现实别无二致的视听触闻、现实中可以感知到的一切，都可以在虚拟世界中体验到。因此，超现实虚拟世界类游戏一经面世，就引起了无数游戏爱好者的疯狂。
而之所以叫“超现实”，是因为现实中无法完成的事情、无法体验到的事物，通过几行代码就能在游戏里实现。到后来，一些人甚至沉迷于超现实虚拟世界而无法自拔。
需要先想办法避免人们沉迷其中，才能让这项技术面世……曹哲一边想着，一边往教室走去。
机甲学院不分班级，仅有的一百人集中在同一间大教室内上课，免去了来回奔波的麻烦。不过一些实操和户外课程，还需要到另外的区域，比如机甲训练场。
身为机甲师，当然要开机甲才算得上一位真正的机甲师。
“唷，这不是测试第一的曹哲大机甲师吗？怎么几天不见，变这么拉了？”
思考间，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拦住了去路。
抬头，只见短发齐肩的莫里亚蒂领着五位贵族小姐跟班，挡在了前面。
“是倒数第一吧，倒数第一还能怎么退步？”
“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能打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是他床上功夫能有战斗力的百分之一，也不是不行，呵呵呵~”
五位贵族跟班非常配合地一唱一和，与莫里亚蒂展开嘲讽模式。
莫里亚蒂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得意，似乎找机会挖苦曹哲，给予了她极大的满足一般。
曹哲不禁皱眉，他感觉自己就像突然被一群母猴子围住，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开始耍起了无聊的猴戏。
说到底她们还是一群大·小孩，没有经过星际社会的毒打，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曹哲撇撇嘴，没有心思理会她们，直接转身绕道。
“嗯哼？”
扭头，一位贵族小姐侧步，径直挡住了他。
曹哲深呼口气，再次转身，又是一位贵族小姐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时间，五位跟班锁死了曹哲的所有退路。
“你们想干什么？”曹哲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和一群小孩闹矛盾，实在是掉价，但对方若非要蹬鼻子上脸，他也不介意活动活动手脚。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呢？”
一位跟班舔着烈焰红唇，看着曹哲的目光火热，丝毫不加掩饰。其身上的雌性荷尔蒙，几乎浓郁得要从头顶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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