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们孙老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老师，请问你是喜欢我吗？”
孙胜完长叹了口一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凑崎常夏面前，然后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能感受到孙胜完身体的僵硬和颤抖，可以想象，她其实远比表面上展露出来的要紧张的多。
“你在说什么啊。”
凑崎常夏想要推开孙胜完，但是看着孙胜完落寞的脸，他还是没有那么做，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一个有些暧昧的姿势。
“回答我，老师，你是喜欢我吗？”
“喜欢什么的，我当然喜欢你们啊，你们是我第一次带的组合。”
“请不要转移话题了。”
孙胜完似乎早就知道凑崎常夏会这样回答了，食指轻轻放在他的唇边，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对他说着。
“所以，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孙胜完没有回答，犹豫了一会后，突然伸手握住了凑崎常夏的手腕，然后朝自己胸前抓去。整个过程中，她都一直看着凑崎常夏的眼睛。
“喂，你在干嘛啊。”
凑崎常夏试图挣脱开，没想到意外地轻松，看样子孙胜完也只是做做样子。
将孙胜完从身上拉开后，她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真好啊。”
孙胜完用手臂挡住眼睛，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凑崎常夏对话。
“老师不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真是太好了。”
“哈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因为，老师你对我太好了。会特意注意到我，会单独询问我。”
原本想说，我不是只对你这样，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凑崎常夏，觉得有些煞风景，所以将话埋在了肚子里。
“让我有了一种，老师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所以，你才会这么做吗？”
“嗯，现在得到答案了，真好。”
“孙老师。”
“老师不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也不是喜欢我。所以只是在同情我，可怜我吧。”
孙胜完的思维跳转地太快，让凑崎常夏一时之间有些跟不上，所以他没有回答。不过孙胜完似乎也不需要凑崎常夏的回应，她自顾自地说着。
“就像在路边看见了流浪的小猫小狗，因为善良，所以特意去照顾了它们，一开始小猫小狗只是有些感动，觉得这是个大好人，可是这个人每天都来照顾它们，渐渐地，小猫和小狗就想着会不会是喜欢自己，屁颠屁颠地跟着，想要一起回家。可是它们不知道，他只是善良而已。”
“我没有那么想过，我也并不觉得你可怜。”
“那这样的话，就不要对我这么好吧。”
孙胜完放下手臂，凑崎常夏才发现她哭了。印象里，这还是第二次看见孙胜完流泪，明明没过多久，就又把她弄哭了，今天先是周子瑜，现在又是孙胜完，凑崎常夏觉得今天或许是个倒霉日。
“老师你对人太好了，是会让人产生错觉的。”
“孙老师，我。”
“还有，请不要，请不要这么称呼我了，给了我特别的称呼，让我以为我是特别的人。”
孙胜完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她的难过也成功传达给了凑崎常夏，就像是锋利的刀片，在划过皮肤的一瞬间并不会有感觉，但是在察觉到后，那种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让人几乎要抓狂。
凑崎常夏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看着孙胜完，还有她漂亮的瞳孔，她原本是一只快乐小狗的，如果没有遇见他的话，或者说他没有做那些多余的动作的话。
凑崎常夏觉得自己或许错了，但又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孙老师，我们孙老师，老师你知道吗？每次你这么说的话，我的心都会跳一下，最后变成了，只要看见你就会扑通扑通地跳着。”
“因为我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后面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这会不会是喜欢呢。”
孙胜完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满脸都黏着泪水，但凑崎常夏还是觉得她好漂亮。
“所以我向sana要了一张你的照片，当成手机屏保，每天都盯着他看，我告诉自己，如果是喜欢的话，应该会有不同的地方。”
“那你，找到了吗？”
凑崎常夏的声音也变得干涩沙哑起来，就像是真的被悲伤的刀片划伤了喉咙一般。
“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我感觉什么不同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想着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
“然后呢。”
凑崎常夏忠实地当着孙胜完的听众，即使故事里的主角就是他自己。
“然后啊，momo突然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每天都盯着手机发笑。”
“很好笑吧，就连momo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那时候我才确信，我好像是喜欢上老师了，喜欢上会把我当成特别的人的老师了。”
“抱歉。”
想了很多，又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最后凑崎常夏还是只能说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你知道吗？老师，刚才我是真的想把自己给你哦，只要你说你喜欢我，那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就算我没那么漂亮，身材没那么好，但我也是第一次，男生应该都很喜欢女生的第一次吧。”
“孙老，胜完，不要这样。”
“不会那样了，老师，我已经知道了，我并不喜欢你，在知道你并不是把我当成特别的人以后，我就不喜欢你了，因为这里，已经不会扑通扑通跳了。”
胜完，无论如何，心脏都是不会停止跳动的。
原本想说些笑话来缓解气氛的，但凑崎常夏还是没有说出来。
“所以老师，我很感谢你，但也拜托你了。”
孙胜完双手紧紧地抓住膝盖，向他鞠了一个躬。加拿大出生的她，向来是不习惯这些繁琐的礼节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做。
“虽然你很善良，但帮助别人也请保持一个界限。让别人误会的话，可是很糟糕的哦。”
“还有就是，请不要再随便说出这些暧昧的话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喜欢过我，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喜欢。可以的话，请不要再去逗流浪的小狗了。它们需要的是能够收养它们的人。”
孙胜完就这样离开了，留下了还插在电脑上的U盘，还有床单上的一片污渍。
“搞砸了啊。”
凑崎常夏背靠着门，觉得心里很烦躁，这个时候就应该来支烟，可惜他并不会抽。
“逗流浪狗吗？”
凑崎常夏有些好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孙胜完到底是什么感觉，但肯定不会是喜欢才对，毕竟就像她说的，她并不那么漂亮，身材也并不那么好。
唯一算优点的，就是她的善解人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可是，可爱是他这里对女生的最高级别赞美啊。
所以，凑崎常夏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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