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方珩的话似乎提醒了他，回想起了那件事。
“说。”贺修群摆脱了沉思的状态，意味难明地看了眼方珩。
不明白贺营长眼神什么意思的方珩背后不由自主出了层冷汗，强行控制着面部露出一丝恐惧：
“那天拜访完老陈，我和端木去往食堂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举止怪异的男人……”
在贺营长审视的目光中，方珩讲述了那对夫妻怪异的行为，附加了自己和端木讨论的大概过程，增加事件的说服力，并更进一步让自己显得平平无奇，靠着自身的敏锐才发现了两起事件怪异之处。
安静听完方珩的叙述，贺修群将目光从方珩身上收回，重新看向老旧的桌面，浓密的剑眉往额头中间靠了靠。
约莫半分钟后，贺修群扫视了方珩二人一眼，拉开抽屉摸出两张白纸，整齐码放到身前，拿起一旁未合上笔盖的签字笔，自顾自道：
“描述一下两人的容貌，越详细越好。”
鉴于自己对那两人的观察时间更长，且魂空间扩张后记忆力也得到加强，方珩抢先一步道：
“男人的脸型跟端木差不多，不过脸颊两边更瘦，下巴更长，额头稍微有些凸出……”
方珩一边回忆着那对夫妻的具体样貌，一边尽量细致地描述，贺修群偶尔会追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然后才会动笔。
就听见“刷刷刷”的细响，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一男一女的人脸肖像画跃然纸上。
贺修群合上笔盖，将签字笔竖放在两幅肖像画旁边，同纸张边缘保持平行，而后将桌上的肖像画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方珩和端木伸着脖子朝纸面看去，皆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叹，只是听描述，贺营长最终画出的肖像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简直神乎其技。
“就是这两人！”方珩肯定地回应了贺修群询问的眼神。
贺修群满意地点了下头，将这两张肖像画叠好，也没打开封面，直接塞进先前翻看的文件夹里，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前，看不出表情地道：
“你们可以回去了，不过这两天可能会有人来核实证词。”
“不必紧张。”
后面四个字让方珩莫名安定了不少，正要转身离开，不由自主想到了黑衣人邪异的笑容，顿时有了额外的想法。
何不趁着给机会提前向贺营长申请武器？反正老陈这件事情的诡异性是毋庸置疑的。
“那个，贺营长，我有，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方珩装作惶恐的样子，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贺修群不出所料地投来了质询的目光，声音严厉道：“说！”
端木眼眸微动，很快预料到方珩的请求。
方珩有些难为情地道：“你看我们也算关键信息的提供者，万一幕后黑手……”
不等他说完，贺修群已经明白了他到底想说什么，没好气地打断了他：
“想申请武器？避难所可是明文规定了普通居民不得持有武器，哪怕是新兵也得完成训练和考核后才能暂时的申请武器持有权。”
方珩刚要失望，贺修群话锋一转：
“不过……看在你们的确面临着潜在的危险，且最多明天就能完成工作交接，我允许你们提前搬到B区，等正式训练开始再随其他人一起定居军事基地，在考核通过前，我可以自作主张给你们分配一根电棍。”
方珩眼睛一亮，居住在秩序军大本营，这个结果倒是比他预料的还要好，到时候情况不对直接喊救命。
至于正式入伍后，反正周三就能从“白帝”那里拿到符箓，到时候黑衣人敢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掌握非凡力量后，方珩的底气足了不少。
“今晚就搬过来，电棍今晚也会发给你们。”贺修群沉吟片刻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强调，“不准在其他居民面前显露！”
贺营长真贴心啊！
方珩心中感叹，表面素然道：“是！”
“好了，先回去吧，我一会过来通知你们搬到哪，至于陈元丰的事，我会想办法。”贺修群挥了下手。
方珩同端木逃也似的离开了贺修群办公室，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贺营长审问的时候，气势不是一般的强。
确认两人走远，贺修群轻轻拨开桌面的文件夹，将随意塞进去的肖像画摆正，用夹子夹紧，翻动着不厚的纸张，最终停留在某一页上。
这同样是一副肖像画，而肖像的面孔和方珩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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